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妳選擇如何度過最後一天?

by Connie、Emma

Emma: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你選擇如何度過最後一天?(註:Emma藉此去想平常自己為什麼不做的事,或者可以死無遺憾)

Connie:關於世界末日要做什麼,有四種狀況:

【狀況一】:首先是自己根本不知道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因此自然就會用那天原本會過的方式去過它,然後就突然末日、定格了。像龐貝城的人們那樣。

【狀況二】:另一種情況,就像有些人快過世前會預知死期那樣,心裡是清楚明白的,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而這又要再分兩種狀況,一是每個人都知道明天是末日,一是只有我或者極少數人知道末日是明天。

【狀況二之一】:如果每個人都知道明天是末日的話,我認為整個世界會很混亂,一大堆為所欲為的人會跑出來,而原本很安分在自己崗位上的人也會有人覺得都世界末日了,幹嘛還做這些事?我預估整個外在環境會大失序,不宜外出,免得意外提早死去,不能跟這個世界同步走到最後,我會就近找個室內空間或者就在家中,好好地待著,就使用屋子裡的資源,隨著念頭,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最後的幾個鐘頭,也許好好泡個澡,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讓自己很舒服的狀態,把喜歡的CD一片片拿出來播放,如果沒有電的話,就把喜歡的、會唱的歌都拿出來唱,直到那刻到來吧!

【狀況二之二】:真正可以著墨的,是全世界只有我或者少數人知道明天是末日,而這個末日是無人可倖免,一定都要共同湮滅的話,那可做的事情就多了。

首先,我會把從小到大,我喜歡過、還活著的、也連絡得上的人,透過EMAIL或電話,親自告訴他們我喜歡過他們。反正也不會有以後了,不用有任何顧慮。

接著,是把我所知道,喜歡過我但我無法喜歡,因此被我拒絕或傷害過的人,也是在連絡得上的情況下,親自跟他們致意,謝謝他們並說抱歉。

如果我的親人也都連繫得上,也是透過電話跟他們說些真心話。但不見面。

不要去找朋友閒聊,因為這樣會讓對方的世界末日被占用(雖然他不知情),所以如果上述的事情做完一輪,還有時間的話,就輕裝出發到所在地的國際機場,看有哪班飛機要起飛、是我可以搭上前往的國家,就隨意搭乘吧!遠程一點的為優先,我希望末日那一刻到來的時候,自己不在地表上。

以上是基於「末日」等於「地球毀滅」這種物質性變化的假設所做的設想。

【狀況三】:假如「世界末日」跟「地球毀滅」無關,而是指人類既有的一些價值觀或者遊戲規則要重整的話,那麼這種「世界末日」其實是新世界的第一天,如果我當時身心都健康的話,應該會忙著去弄清楚,到底新世界的遊戲規則是什麼,然後自己又要怎麼在裡頭過生活,應該會有點緊張,但又帶著興奮與好奇。

【狀況四】:如果當時的我,身心有任何一方面不能由己的話,那就得看我身旁都有些什麼人,他們願意承擔我到何種程度,我就做我當下能做的吧!

Emma:馬雅預言2012是世界末日,讓我興起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的念頭,我選擇如何度過最後一天?我希望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可能是伴侶或家人或朋友,大家可以暢所欲言,東西南北的聊往事,讓歡樂與悲傷共存在同一時空。每個人是主角也是配角,誠實的回顧人生課題,一起學習當聆聽者,也是勇於分享的回饋者,為生命畫下句號。

在東帝汶下課後,Emma(後倒數二排中)與學生們合影。Emma提供

2012年9月在埃及的小旅館裡,遇見一位虔誠的天主教徒,偷偷告訴我,她夢見耶穌託夢傳達世界末日來臨了,得知我要回台灣,她為我感到高興,因為落葉總要歸根。現在的她,旅居於世界各地,積極傳道。我輕輕點頭示意,心裡想著若此時此刻她的生命走到盡頭,她應該毫無遺憾了吧,因為她正在做自己喜歡的事。

回顧過去幾年的志工經驗,在印尼亞齊陪伴海嘯過後的孤兒;在東帝汶教導戰爭受害的孩童。儘管他們來自不同的國家,生命已承受天災、人禍或國家變動的考驗,像是從世界末日中死裡逃生。這些孤兒被迫長大,學習經濟和人格的獨立,相較於世界上同年紀的孩子們,他們對未來不再迷茫,就是要努力活下去。

原本與世隔絕的亞齊小島,因為海嘯的災難展開雙臂,接受國際救援協助。當時在台灣校園募款的我無法想像,大批的物資、志工和資金如何進入小島,國際組織和災民又如何攜手處理末日過後的窘境。2011年日本海嘯卻造成福島成為一座孤島,民眾早已逃離家園,留下寵物貓、狗和家禽們守護孤島,令人不勝唏噓。

Connie(後排左二)和Emma(後排左三)與國際志工、印尼亞齊學生合影。Emma提供

透過電影呈現的世界末日,一幕幕道盡人類耗費自然資源,導致地球毀滅。也有人說,雖然馬雅預言2012年是世界末日,但同時預言2013年將是全新的開始,新秩序、新世界,迎接新挑戰。此時此刻的我可以做夢,天馬行空般想像生命的最後一刻,讓人生多點夢幻和浪漫,隨著年紀的增長,也更要誠實面對未來,在世界末日到來前,好好運用自己的人生。

感謝一群活出自我朋友的分享,讓我看見生命有如此曼妙和新奇的組合。聽朋友說:曾深夜一個人獨處在大山中,意外體驗世界末日般的孤寂感,當黑夜將他吞噬,恐懼占領心房,他選擇轉念讓心靜下來,自此以後,他不再害怕挑戰,與恐懼為伍,世界末日的盡頭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世界末日之於我,只是個名詞,提醒我更珍惜每個當下,對自己、對家人、對身旁的朋友、對陌生人付出關懷,管他世界末日,不要浪費人生,更重要。

(Connie本名張瓊齡,目前為台北市內湖社區大學「未來想像與創意人才培育計畫」執行長;Emma本名施盈竹,2010-2012年浩然基金會另類全球化計畫駐埃及工作者,九月起結束浩然基金會另類全球化駐埃及工作者計畫,與Connie展開為時一個月的「白面熟女與黑面少女環島公益行」,分享海外工作及學習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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