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也是人

by 馬宗潔

媒體大肆報導台北縣五歲女遭性侵害事件，如羅生門般有許多版本，轟轟烈烈的在四處著瀰漫著八卦氣息的台灣上演著。大家關心到底事情的真相如何？是不是可以成為茶餘飯後的另一個話題？在眾多版本中，似乎有一個聲音沒有被聽到─這個五歲的孩子─幾乎無能為自己說話的小生命。

誰在乎這個孩子的聲音是什麼？五歲的她又沒有選票！她本應該乖乖作一個聽話的孩子，為什麼這麼多嘴的惹出一堆事？才小小年紀，就學會說謊，害得原本和樂的家因而四分五裂。

有誰把五歲的孩子當人看？大家在意的是她有沒有說謊？有誰關心那個反覆證詞背後的意義？管他是害怕，或是擔心，強烈的受傷感，一個五歲的孩子並不值得當作一個也有感覺的人被對待。

父母在記者會上哭訴自己的委屈時，誰又瞭解一個五歲孩子的委屈？從來不知道說真話的力量是麼具有震撼性，要用一輩子去承擔這麼驚人的後果。

當大家在爭議這個孩子的所有權時，誰知道孩子不管回家與否都要面對令人恐懼的未來？被指責被責難，被觀賞也被討論。反正五歲的孩子也沒人相信她會記得這麼許許多多？誰也不覺得她也有隱私權，她的事就是公眾的事務，誰都可以拿來炒作。她反正才五歲！

我關心這個孩子的身心狀態，我在意孩子要面對的未來，我相信社會也有人關心和在意。我期待大家給五歲孩子一個做人該有的基本尊重，可以有想法﹔可以有意見﹔可以害怕﹔可以反覆﹔可以有隱私。她雖然才五歲，她值得如此被對待。

（本文經作者同意，轉載自自由時報自由廣場）

（本文作者為東吳大學社會工作系副教授，歡迎至社會工作論壇或台北市社會師公會參與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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