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守護照顧SARS病患天使的安全

by 盧孳豔

護理人員的照護工作,往往被與女性特質牽在一起,一般也被認為「可取代性高」,正如一般照顧工作,母 親可以請保母進行照顧工作,老人可以請外傭照顧,女性執行的照護一般就成了「取代性高」的「勞動工作」相對於「知識」的「專業性」,護理人員的工作相信也 因此而成了低酬勞的工作。照顧SARS病患獎勵金中,護理人員只有三千元,相對於醫師的一萬元,反映了護理人員得照護工作的價值只有醫師工作的三分之一嗎?(註一)

護理人員是醫療照護團隊中最接近病患,承擔著在醫師和病人之間進行協調溝通,使得分割的醫療體系得以運轉自如的工作。以照顧感染SARS病患為例,護 理人員需要執行包括翻身、拍背、抽痰、點滴注射與照護以及身體安撫等,也使得護理人員與病患的接觸時間遠比醫師和病人的相處時間更長、接觸的機會也更頻 繁。所面臨傳染病之危險也就相對增加。

被隔離於和平醫院內之護理人員,除了需要在隔離設備不良,人力短缺之情形下照護病患,其家中需要被照顧之兒女或親屬,也並未被妥當的安置,平時被要求盡職照護家人的角色,決策者似乎突然忘記了,此時護理人員的焦慮與不安,也許男性決策者是不能理解的。

目前衛生所公共衛生護士被要求為居家隔離者送便當,甚至收垃圾。依據世界照護標準一位公共衛生護士應該照護5千人口,然而在SARS疫情蔓延之際,往往一個公共衛生護士的居家隔離個案可以多到數百人(註二),此時各部門橫向間之溝通協調極端重要,相信民政部門可以動員里長、鄰長送便當,警察人員應該執行追蹤居家人員形蹤,這些男性不願意執行其職務時,女性護理人員的相對弱勢,成了第一線犧牲者。

5月5日已經有一位蘆洲衛生所護士疑似感染SARS,護理人員如果事必躬親,而得不到任何協助,送便當或收垃圾之際,反而成了SARS傳播者,相信這都不是我們不能承擔的後果。

SARS疫情中彰顯了台灣社會中的性別與權力關係。

註一:台北市政府由於陸續接獲民眾捐款,研擬將獎金提高到6千元。

註二:5000人是平常照顧人口比率,台灣公共衛生護士照顧人口比率約1:7,000-10,000,已經是標準的將近2倍,此時又要加上SARS個案,這些人需要花的時間是非常多的,送便當、電話追蹤身體狀況,及接觸史等等。

(本文作者為陽明大學社區護理所教授兼任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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