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為何關心和平?
by 黃淑怡
自然界中生物生存的法則是弱肉強食,利爪、速度、和力量為致勝的關鍵。轉變到人類社會似乎強權即是公理,放眼歷史的長河,兵力的多寡、疆域的大小、國防科技的高低。於是人類竟發明出自取滅亡的核武來作為談判桌上的籌碼。
有人說戰爭也有義戰和非義戰之分,義戰是為了打擊邪惡勢力維護國際正義;非義戰則受到國際輿論譴責。然而不論是發動武力的出發點是否正義,在戰爭中受害最深、最無力抵抗的往往是婦女和小孩。
女性反戰絕不是因為天生擁有「愛好和平」的基因,也非女性特質的促使。而是女性在男人的政治角力戰中淪為犧牲品工具,女性被強暴、虐殺、被迫懷孕販賣。民族的仇恨將女性作為宣洩的手段和管道,受害女性只能作無力的抵抗,在慘絕人寰的風暴掃過之後,繼續靠堅強的意志力苟延殘喘的活下去,留下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及無語問蒼天的悲愴。
難道生為戰爭的受害者,女性卻只能任由擺佈?意識到這一點,在第一波婦女運動之後,反戰的覺醒意識開始萌芽,女性開始關注和平與安全的議題,並試圖向以男性為主導的國際政治喊話,表達要求和平,遠離暴力侵害的聲音。
儘管自1915年起就有女性國際和平組織關注反戰與和平,但直到1990年代末期,聯合國這個超級男性俱樂部,才首度引進性別(gender)的元素,女性的議題於是進入安理會的議程中。
聯合國世界婦女大會於今年(2005)坦坦邁向25週年,緣起於1974年時,聯合國將「和平」作為此大會之主題,並揭示人類和平的目標在於:
提昇女性團體與其他團體間對和平的努力,鼓勵女性共同促進激發、國際和和平國家間的合作,包括打擊殖民主義、新殖民主義、霸權宰制和外力侵略、種族隔離、種族歧視;以實踐人民自覺為原則。……對於遭受種族主義、種族隔離、殖民主義的受害者加以支援,以及援助武裝衝突下的婦女和兒童,包含協助其獨立與解放,並鼓勵女性參與和平,以促進男女地位的提昇……。(UN 1974:649) 由決議文可看出,世界婦女大會想突破的是,和平不應陷入戰爭的對立二元思考,與國家相互之間是否有軍事衝突狀態來定義。若以傳統理論從戰爭的角度定義和平,那範圍僅限縮於和平的表象,見樹不見林,其根本的核心在於「暴力」是否是解決人類問題的必要手段和途徑。所謂消極的和平(negative peace)是使一切暴力形式的消除;而積極的和平(positive peace)則是尋求在表面結構的暴力消除後,企盼能更進一步落實「女權及人權」的概念。
從1970至80年代,女性議題藉由婦女十年和三屆婦女大會的討論,將婦女全力從政治、公民權拓展到國際和平議題,使女性更積極地能在父權的國際政治中影響並參與決策的制定和國際外交。同時也促使各國政府除了反戰之外,更進一步的深入婦女對人身安全的需要,例如建立防範家庭暴力機制、防範婦女被性侵害、並加重刑責,建立性別平等教育機制等等。都是女性參與國際和平下,造福全球女性的輝煌成果。作為女性和平的實踐,這只是一個開始,拒絕一切暴力的形式路途仍舊漫長而遙遠,實現性別正義的日子,女性仍需心手相連。
(作者為世新大學性別研究所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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