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道會說話是一齣戲沒錯！

by 杜思慧

第一次觀賞伊芙．安絲勒（Eve Ensler）演出的「陰道獨白」是在2001年，我走在倫敦的地鐵裡，看到壁上張貼的海報寫著「The Vagina Monologues」，我想，我有看錯嗎？那個字是陰道的意思沒錯吧？「陰道」的「獨白」嗎？是一齣戲嗎？Oh my God……

接著我懷著好奇及忐忑的心情，挑了一天來到了劇場門口， 買了一張票進場。場內座無虛席，男女老少都有，雖然觀光客居多，但本地人感覺也不少。簡單的舞台，背景用舒服地紅色絨布包裹著，下舞台前緣一排不同層次紅 顏色、不同款式的女鞋，有靴子、細跟高跟鞋、特高粗跟高跟鞋、一般布鞋、娃娃鞋等等；一張高腳椅、一支麥克風，就這樣，這是這演出所有的舞台。

伊芙．安絲勒（Eve Ensler）的整場單人演出，述說著十幾個關於陰道的故事，她雖然沒有一一下來穿上擺在舞台前緣的各式女鞋，但妳感覺的到，她在敘述每個段落時，的確是穿著這些女人們的鞋，變幻著用她們的話語和眼睛來說關於她們的，陰道的故事。

舞台雖然沒有換景，觀眾卻完全融入在各式陰道故事裡，或 大笑、或沈靜，妳也感覺的到或是在黑暗中的一滴淚，還是一個會心微笑，舞台上舞台下，所有的人都沈浸在一個柔軟的陰道世界裡。這股洪水源源不絕地滿溢了出 來，然後「陰道獨白」演變成一個全球性的活動，每年的三月在世界各地上演著，這地球上佔了一半人口數的女性朋友們，她們的陰道都開始呼應，都期望聽見、被 聽見她們的故事。

中文裡「陰道」的道，是四聲的，說時好像都得很用力 —「產道已經準備妥當，孩子可以降落」，承接一個新生命的力量給予「道」最名符其實的定義；而，其餘大部分的時候，似乎都難以體會「陰」的部分，那溫柔的 一面，但她的確是陰柔的、害羞但也不懼溝通的，就像「陰道獨白」裡所說的「她想要溫暖與濕潤，或是更親密的愛撫，想體驗充分的信任和美好，想瞭解更多的事 情，想要性愛，想要更深入，想仁慈些，也渴望變化，她也喜歡巧克力。她想要被輕輕地擁抱、親吻，安靜地獨自去旅行」。

是的，那就是陰道（請輕聲溫柔地說），是我的，也是妳的，她想要一切美好的事物。

（作者為劇場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