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資女孩澳洲打工成為麵點師父

by 許峯源採訪撰文

Jessa回台之後,在市中心的一座高樓中上班。她去澳洲以前,從東部來到台北101大樓。在101工作,看似無上榮耀的小資女孩,向前衝不要停下來。但生活總是沒那麼簡單的。她常要加班到午夜。事務所的忙季一來,有時加班到凌晨都可能。她像其他會計系畢業的女子們一樣,領著少少的加班費,過著「專業白領」的晚歸小資女生活。她說台灣也是很慘,審計員應該要有的專業與白領,工作時卻很難感受的到。

布里斯本。Photo by Steve Arnold
布里斯本。Photo by Steve Arnold

沒時間花錢,所以存的到錢。終於工作近兩年下來,整個會計師事務所的組裡,也有許多人決定離職。Jessa則因為太累辭職。小資女孩想要停一下了,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當時還在考慮要不要去澳洲打工渡假。原本構想,回老家休息一陣子,充電後再出發。但,母親不斷問她,什麼時候要出去工作,讓她無法一直待在家裡。她辭職後的幾個月,先在早餐店打工。

她一直很想開一間餐飲。但沒有資金得以嘗試,技術亦尚未純熟。

母親讓她無法好好在家休息,後來感情生活成了壓垮待在台灣的最後一根稻草。她與當時男友分手一事,使她下定決心離開台灣,去澳洲待滿一年再回來。她想,既然都分手了,那乾脆就離開台灣一陣子散心。同時躲避母親的催促與管教。

Jessa想,出國總是可以學習到不同的觀點吧,無論是對事物或對自己的想法,不會受到侷限。

Jessa非常好相處,聊起天來舒服而流暢。感覺是應該去哪都交的到朋友的那種人。她去澳洲以前,靠著在布里斯本念書的朋友先幫她找到房子。到當地之後,四處在餐飲服務業投履歷。

在一家飲料店打工幾週之後,老闆娘問她想不想學做上海麵點,因為老闆娘認識人原本在雪梨開上海餐館,想要來布里斯本展店。靠著這次轉介,Jessa坐上公司買單的飛機,到雪梨受訓學做小籠包、蔥油餅等麵點,成為上海餐館的麵點師父。

有趣的是,她原本是個不愛嘗試新東西的人。念完了會計系之後,就像多數會計系畢業的人一樣,理所當然地進入了事務所,也像多數人一樣兩年後想著該轉職何處。Jessa說,那時候她對自己的生活想像是很單一的,有點抗拒改變。

但她到了澳洲,卻成為一個麵點師父。這是她想也沒想過的。

照原本計畫,她又飛回了布里斯本,成為新開上海餐館的廚師。從早上11點忙中餐到下午2點。3點吃飯。4點以後繼續備料。5點客人進來,忙晚餐到晚上8點,才準備收店。每天實際工作時數有10小時左右。吃員工餐,住在公司提供的租屋。兩週存的錢,可以買一支全新的iPhone有找。週末則出去玩樂與吃好料。也特地飛去墨爾本看澳洲網球公開賽。

持續做廚師半年之後,才在八月離開澳洲,回到台灣。隔天,母親又問她要不要找誰幫她轉介工作。她說,不是說好要休息一個月?不久後,因為朋友進入到金融保險業工作。她也想來嘗試,成為保險業務。

她又回到台北市中心來工作。

Jessa說,要不是去過澳洲,現在也不會來做金融保險。以前她不太願意進入這一行。從澳洲回來之後,她覺得什麼都可以嘗試。反正她連小籠包師父都做過了,還有什麼是太奇怪的呢?正因為台澳兩邊的工作差異懸殊,使她更感覺到,自己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不一定只能夠待在事務所,或在以往的選擇中打轉。

回到台灣,她換下廚師服,重新穿上OL上班套裝,西裝外套、窄裙。身高176的她,從公司大樓中走出來,還真有專業人士的氣勢。

她說自己還是想開一家餐飲店。但資金不足。現在則靠著口才跟交際手腕在金融保險業裡面努力。她覺得,台灣的確比較難以賺到第一桶金。依照台灣的薪資,比照物價,有時候比待在澳洲還花錢。對於很多人來講,去澳洲,的確是賺到一筆錢之後回台投資的方法。但她在那邊,邊玩邊工作,當然不如埋頭工作的人賺得多。

台北與澳洲。她從台北101到了澳洲的上海餐館,又回到了台北另一棟上班大樓中成為保險專員。來回南北半球,做過不同工作,覺得自己眼界齊全了不少。

其實還有很多像Jessa的小資女孩。這些生於崩世代的小資女孩們,都努力地在島嶼的壞日子裡生活。

(作者為政大新聞系畢,現為政大新聞所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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