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病毒為師

by 謙謙媽媽

自4月24日台北市和平醫院因SARS疫情封院以來,約一個月了,整個台灣社會陷入發燒及咳嗽恐慌當中,包括我在內的周遭親友,並非居家隔離者,也進入自我隔離狀態,人與人之間的疏離,也讓整體居民的快樂指數不斷下降,我不禁珍惜起過去「非非典」的日子。

因中鼎員工赴大陸公差,引爆第一波疫情,孩子就讀的學校因鄰近中鼎大樓,造成不少家長的恐慌,全職媽媽自動幫孩子請了「防疫假」,讓孩子在家自學,學校方面則為了是否全面停課,家長會吵得沸沸騰騰。為了安家長們的心,不得不數度發通知單,告知學校處理的原則和態度。

孩子的一名同學爸爸是某大醫學院教授,由於身處醫學重 鎮,同學爸爸在疫情傳出開始,就捨棄了平日仰賴的大眾運輸工具上下班,以自行車代步,全程戴N95口罩、頭戴安全帽的模樣,一付與SARS長期抗戰的決 心,每次在社區看到這名爸爸,不論何時何地都是口罩不離口,他的妻子、孩子也是如此,令我懷疑起自己的防疫措施是不是太大意了,輕忽了自己與家人、孩子的 健康安全?

記得3月間,台北傳出SARS疫情時,我便不斷透過網路 及報紙了解世紀之毒─「煞死」病毒,尋找讓自己安心的因應之道,當看到新加坡政府喊出的「全力防疫,正常生活」口號時,總算讓墜入迷霧中的我豁然開朗,是 的,哪怕SARS的致死率為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我還是要認真的過好每一天。

心情底定後,我也將這種想法告訴孩子:「正常生活,不需 要停止任何課程。」直到4月24日和平醫院封院後一週,每天總會遇到眉頭深鎖的社區媽媽,憂心的訴說著不知該如何保護孩子的煩惱,還有一位才藝課同學的媽 媽,早已為她的孩子向才藝班辦理了休學及退費手續,每次在社區內碰面,總是問我:「妳的孩子還繼續去上課嗎?」她的戒慎恐懼,相較我的樂觀態度,不禁驚覺 提醒自己:「我是不是應該主動隔絕自己孩子與她的孩子來往,免得讓這位媽媽擔心?」

4月底、5月初陸續傳出多位醫護人員殉職及其他不明感染 源民眾死亡的消息,讓我原已篤定的心情產生了些許浮動,再加上4、5月正值季節更迭時節,孩子過敏症狀特別明顯,一會兒揉揉眼睛,過一會兒又摳摳鼻孔,令 人不由得更加焦慮。孩子回家後不立即到浴室洗手,立即緊張地大聲吆喝;不再隨意出門及在外用餐,寧可動員自己全身的能量,為家人張羅三餐;一向在外解決午 餐的老公,某天終於宣布他要帶便當時,竟令我雀躍不已,興奮地為他新買一個不銹鋼飯盒,只因為「不捨得讓家人置身高風險的餐飲環境」。誠如網路流傳的一句 話:「對抗SARS是一場自己和自己的試煉。」

5月下旬隨著疫情逐漸趨緩,民眾也在政府信心喊話中,慢 慢恢復穩定的心情及生活秩序,可是,到底我們在這場疫情中學到什麼?在大自然縯繹過程中,人類何其渺小,SARS病毒肆虐,不也是大自然力量反撲的明證, 我們的教育現場做了些什麼?我甚少聽聞學校老師或者校方利用疫情發燒期間,暫停進度中的課程,與孩子進行一場SARS生命教育及對話,學校的教育仍是唱唱 歌、量體溫、勤洗手等喊口號式的教學方式,環顧四周口罩下一雙雙驚懼的眼神,再想想固守僵化的教育思惟,與變異快速的病毒生命特質相比,我們人類該向病毒 學習之處是不是還很多很多?「知識就是力量」,讓下一代面對新種病毒蔓延時不再慌張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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