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走一段心路

by 宗燁

我最近參加了同理心的訓練,一開始真的很不習慣,因為它跟我平常說話的習慣很不同,隨著慢慢的揣摩與練習,我發現既使不提供建議,不需太多問話,不急於解決問題而只是用心的傾聽也能帶給對方很大的支持。

小莉(化名)是我大學的好友,她人緣極佳又蠻自信開朗,我們一起搞過社團,算是共患難的伙伴。今天她突然說有急事要找我,又說電話上不便談,我帶著擔 心與困惑和她約在一家咖啡聽見面,一坐下小莉就告訴我說,老公有外遇了,老實的枕邊人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些在電視電影才會發生的情節,原來還是會 輪到自己頭上。

她說:「現在我好混亂,也沒心情上班,一大堆的怎麼辦和為什麼占據我整個腦海,你可不可以告訴我要不要原諒他?還是我要找第三者談判?」

我說:「你好痛苦,好像以前的信任都碎了,而我也很難過聽到你的事。」

她遲疑了一下,淚珠就緩緩的流下,低著頭哽咽著說:「對呀!我那麼的努力維持關係,那麼的相信他,他卻這樣的對我,我再也不知道該相信他的那一句話。」

我接著說:「是啊!好像你辛辛苦苦堆砌的愛情城堡毀了。」

她拭去淚痕並點點頭:「對呀!而且居然毀在一個各方面條件都比我差的女人身上。所以我是不是應該找她談判,叫她不要來破壞我們的家庭。」

我猶豫一下是否該回答她有關找第三者談的部份,但我也感受到她有很深的不平,我便回應:「所以你很不甘心,好像自己居然會輸給條件比自己差的女人。」

「對呀!」她激動地說:「如果他找個年輕漂亮,學歷又比我高的女人,那我還好過一點。」

我看到了她的自我價值是建立在感情的成功與外在條件上,所以她似乎覺得條件好就應該被男人賞識,就應該要有幸福。但是她仍然還處於憤恨不平的感受中,所以我說:「你好生氣,好像自己被第三者打敗了,而且輸得莫名其妙。」

「對呀!」話一說完,她深深地嘆口氣,垂下雙肩,雙手掩面地哭了起來。我遞過幾張面紙給她,此時店裡的音樂正緩緩地唱著任賢齊 的「心太軟」,彷彿是小莉的心情寫照。

過一會兒,小莉抬起頭若有所思地說:「我覺得好洩氣也很難過,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好?」

我反映她的觀點說:「似乎你認為只要夠努力婚姻就可以維繫,而你自己好像小學生一般,以為只管努力,老師就會給你好成績。」

小莉回答:「對啊!他做了傷害我的事,為什麼我還要懷疑自己做的不夠好?而且發生這樣的事至少兩個人都有責任,我幹嘛認為所有問題都在我身上。我好像 小女生在討爸爸的愛啊!原來我一直以為只要我夠努力地作個好太太、好媳婦、好員工、好女兒我就會受到重視。如果對方沒有按照我預期地肯定我或回報我,那我 就會覺得生氣不平而抱怨他們。」

小莉說她哭過之後心情平靜一些,而這樣談下來她覺得比較清楚問題在哪裡,好像重點不在第三者而是跟先生之間的互動模式,雖然心中還有許多失落,但比較 知道該如何把自己的感覺與先生談,對這段婚姻,她還沒有決定要怎麼走,不過她能夠確定的是,經過這樣的衝擊之後她想要慢下腳步,多給自己時間去療傷止痛並 釐清自己的感覺與需要。

走出店外,送小莉搭上計程車後,心中有些感慨,但也覺得充實與安慰,因為我的傾聽給他一些幫助,祝福她能從這次的打擊中找到成長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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