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

by 綠泥

坐在輪椅上的老先生，緩慢伸出有些乏力的手，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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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斯文有禮的老先生和阿鑾育有2子4女，兩人努力撐起這個家。優渥的環境讓孩子都接受高等教育，他們也都擁有很好的成就。

55歲左右，阿鑾得到類風濕關節炎，外傭也開始照料她。75歲時阿鑾走了，外傭繼續照顧大阿鑾5歲的老先生。

每週，眾多的子女、孫子女甚至曾孫，固定回來探望老先生；每天晚上，住在同一社區的小兒子也會陪他一起用餐。

基本上，老先生是個幸福的老人。

自從置換人工關節後，88歲的老先生漸漸害怕跌倒，走動的意願越來越弱，輪椅、尿片已成他的貼身物了。

這幾年，老先生不常去大兒子家，但偶爾也去住個幾天。

豪華的宅第一直聘有幫手打理家務。60出頭的春枝已在這裡工作七年，身形沒有發胖，和生前的阿鑾差不多。「老爺」來的時候，她自然也殷勤的加以招呼和照料。

突然之間，「老爺」抱住了她。春枝有些不悅，也告知了男女主人。

幾個月後，春枝請辭離開。

那次，是老先生最後一次去大兒子家。

究竟是思念阿鑾而一時恍惚？還是對年齡相近的異性有著本能的渴望？

心疼老先生的眾多子女，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