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與尊重

by Uma

一個細雨綿綿的午後，公車上載著欲前往下個預定地的乘客們；車上的乘客雖談不上擁擠，但也站著不少人，自己便置身其中。我習慣性地望著車窗外快速流轉的景象，並略帶些許好奇心觀察著路上行人的穿著、走路的儀態、步伐的快慢等畫面；此刻腦海裡同時本能地編織著各式各樣的景象與解釋，以滿足個人的想像力。

隨著車身轉彎的搖晃，不平衡的肢體反應正在努力對抗牛頓第一運動定律的同時，打斷了正處在異想空間漫遊的我，逼得我不得不趕緊回過神來注意當下的現實世界。嗯？頓覺身後有股深沈並略帶溫熱的呼吸不斷地吹拂過頸項，而且臀部似乎有著不平常的接觸，以極緩慢的速度上下游移著；我心裡驚覺：「自己是否正被騷擾？」沒有經驗的我拚命地思考如何保護自己，卻又不誤會他人。此刻的我，僅能先以斜視並側身觀察著身後未保持適當距離的乘客的臉部表情。

接著，為確定自己的疑慮，趁著公車經過山洞時，我除了側身橫跨一步的移動外，也試圖透過車窗的反射影像看清楚身後的那個人，是否正在施展他（也有可能是「她」）的鹹豬手，在我身上游移的同時也滿足他／她個人的性幻想？

沒錯！他隨著我的移動亦步亦趨，未停止過他那猥褻的動作與令人作嘔的淫笑。此時的我，大膽拿起手中的自動傘對準身後的那位男士，狠狠地朝他的腳背用力刺去並轉頭大聲說：「先生！你再不移開你的鹹豬手，小心我的傘可是不長眼睛的！」充滿驚慌、臉孔扭曲的他，低著頭隨即迅速閃躲至門旁，趁公車靠站時急忙跳下車，倉皇逃離現場。

一時之間，車上喧囂聲四起，有人大罵變態、有人鼓掌叫好，但令人狐疑的是，難道車上沒有任何人發現這位老兄的舉動？是事不關己的他／她們選擇了沈默，還是真的沒發現？

當然，留在車上的我，心裡除了暗自臭罵幾句之外，卻也思索著：「那人究竟是克制不了自我的衝動，還是從未學會尊重他人的身體自主權呢？」或許，這答案只有他知道。

畢竟，在我們身處的現代社會裡，任何地點都有可能遇到這類不懂尊重他人的騷擾者，尤其是在大眾運輸工具內，究竟是人潮太擁擠還是被真的騷擾了，較難依自身的感覺驟下判斷；除了透過車窗反射或暗示性地與對方保持距離以觀察其反應，藉此迅速地協助自己判斷、確認當時的模糊情境外，尚可盡量以冷靜、無畏、肯定的語氣向對方表達保持適當距離的重要。若對方仍不識相地貼近糾纏，那麼諸位也別客氣，大可直接地讓對方知道他／她的不恰當行為會有怎麼樣的後果。

在分享切身經驗的同時，也期待社會上這種令人不悅的情境能盡量減少；要做到這點，則有賴於每個人皆能自我尊重並尊重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