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期特輯】性別意識為前提,非營利無廣告業配的清新媒體

by 張瓊齡

儘管1992年就從事文字工作,直到2007年夏天我才出版第一本書,之後在秋天完成了給39歲的自己一趟壯遊,冬天,則接到網氏開專欄的邀約,就這樣持續寫了近9年的時間,直到2016年秋日過後,自己的生命彷彿進入某種冬眠狀態,漸漸地沒了藉由文字表述的慾念,有趣的是,網氏主編妙瑩沒多問、也不催,專欄就是自然這樣地擱著了。

在瓊齡眼中,網氏是個題材開放多元的媒體。Photo by Darius Bashar on Unsplash

和網氏結緣的時光

或許正由於當時沒有一個所謂的告別或結束,於是,隨時要再重啟也都可以吧!

這段和網氏結緣的時光裡,我開過不只一個專欄,除了最初的【飄浪遊靈】,在2012~2013年這段期間,曾和忘年之交—施Emma—共同推出【com.女.com】,以八個話題進行跨世代對話;在我瘋魔社會企業的那些年裡,2014~2015年期間有過一個【女神社企聯盟】,陸續累積了10篇文章。專欄裡的這些文章,或多或少都成為我日後結集出書的基礎,儘管在開啟專欄的當下,並沒有這樣的設想。

除了自己寫,也曾引進友人(林念慈、林秀蘋姊妹)(編註:分別是棉樂悅事在尼泊爾專欄作家、〈「風吹來母親的聲音」吟唱聲音計畫起心動念〉作者)、昔日社大學生胡語芳等人,她們或成立專欄,或因出版新書接受網氏訪談(編註:60歲壯遊18國,自助旅行永不嫌晚)。2018年,我臨危受命當了一學期內湖社大寫作班代課老師,在課程結束後,也找過網氏主編妙瑩聊,想看看有沒有可能策畫一個主題,讓這些透過書寫抒懷的女性(及跨性別者)發表的機會。

2013年與台灣環團至科威特參訪,和當地婦女合影。張瓊齡提供

為什麼是網氏?

這一路過來,和網氏的連結來得自然而然,以至於沒有去想過,為什麼是網氏?

不是太確定最初是怎麼遇上網氏的。

以催生及長期支持網氏所有支出的「開拓文教基金會」的脈絡來推想,有可能是我2003~2005年在文山社大擔任主秘期間,個人工作之餘從事的國際志工服務,曾經邀請開拓的執行長淑芳幫志工團隊帶領開放空間會議;也可能是我離開社大後,曾經擔任過主婦聯盟環境保護基金會董事,而一些由女性主導的NGO原本就是網氏的友好團體;更早之前,我在1995~2000年移居花蓮時期趕上了全國如火如荼的社區總體營造風潮,就曾經對開拓編印的社區資源手冊有印象,在那個自媒體不興、國內多數NGO還不E化、也還沒經營自己網頁的年代,開拓與網氏除了作為先驅者,也協助與陪伴NGO夥伴進入這個數位化的潮流;而不管是前述的任何一個或者多個脈絡堆疊切入,我都勢必和網氏產生連結。

這一回,我受肯納自閉症基金會委託撰寫的書——《孩子,我要和你一起老去》才剛推出,網氏主編妙瑩便主動發私訊表示樂意推介這本書,兩人線上一來一往討論的結果,從最開始的、可能單純是一篇新書介紹,最終演變成我又開了一個名為【話說,雙老這回事】的專欄,自7月份起,每六週推出一個子題、以雙文章的方式呈現,連續五個主題。

回想我個人最早撰寫專欄文章的經驗,得從1998年應一份區域型月刊(紙本於2007年停刊)——《花蓮東海岸評論雜誌》邀約撰寫【邊緣辯證】專欄算起,那是個有著極微薄稿酬的專欄,對於當時嘗試成為花蓮人才3年的我來說,這份邀約更重大的意義是被當地人肯定或是被認同,代表著我可以針對自己觀察到、參與到的花蓮地方事務發聲。

往後還陸續寫了《魅麗雜誌》、《國語日報家庭版》、《聯合報青春名人堂》這些紙本媒體的有酬專欄,我看中的主要是透過不同媒介,得以觸及到不同的社群。不過,話說回來,只要是需要依靠販售、廣告收入的媒體,都有各自的隱形界線,如果撰寫者自己沒能拿捏精準,編輯也會出面把關,對於寫作者來說,雖然每次寫作的主題都出於自己的選擇,但實際上跟純然的、天馬行空的創作還是有別。

專欄設定多元,瓊齡為網氏撰文信手捻來。Photo by Melanie Deziel on Unsplash

專欄設定範疇多元,為網氏撰文信手捻來

1998年創刊便以電子媒體型式現身的網氏,一開始就免去了紙媒早晚要面臨轉型的糾結與麻煩,而做為一個寫作者,相較於其他有酬媒體的專欄,我在網氏的專欄相對持久,一部分的原因是每六週供稿一次,兩篇文章之間的生活和經歷足以產生相對多的題材可供撰寫,但凡只要在自己設定的專欄範疇內,在我還有慾望透過文字與外界對話的那些年裡,為網氏撰文似乎就是信手捻來,從沒特別覺得哪裡被卡住了,或者被隱形的讀者還是自我審查制約到寫不出東西來。至於網氏明擺著的尺度,就是性別意識吧!這麼多年下來,只記得妙瑩在言談之間提示過一次,網氏的文章不使用「嫁」這個字眼,此外,我不記得自己有違規紀錄吧!

對於一進社會就進入NGO領域的社會人如我,寫作不可能沒有包袱,即使我在這兩、三年重回校園成為文學系所的研究生,清楚文學創作的尺度無邊界,但我目前還選擇站在學術研究的這一端,尚不敢輕易跨越到文學創作的那一邊。倘若哪天我有勇氣更加解放了自己,或許,讀者就會看到我重拾【1001 PIECES OF LOVE系列】的寫作,把還沒有從意識海裡撈出的981枚情愛碎片給文字化。

(現在是慶祝網氏600期,許願我在網氏700期之前已經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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