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無法歸類
by Asian
幾乎已經忘記是怎麼認識村上春樹的了,他的存在幾乎是跟著其他的回憶一起綁著。那年我剛升上高中,很快的跟國中一起補習的小女友分手,說到底我和她的交集也只是補習班下課時一起回家而已。
直子不知道那天晚上是自己今生唯一的一次吧,所以徹也成為她生命中理所當然的唯一。
閱讀村上的經驗總是很凌亂,我常忘記前面的段落,因為下一次拿起書時才記起已經過了數日。但儘管遺忘了過往的畫面,一旦從書籤佇立之處開始往下翻閱,還是可以輕易覓到那股由文字所散發出來的獨特氣味,直到我氣力放盡為止。我習慣找出書中與我記憶中重疊的部份 ,像和愛人互相摸索著,起先是搜尋眼睛、鼻子、頸部的位置,之後開始大塊的確認彼此可以接合的部位,從唇到手逐步往下直到兩人成為一體,並且如此確信我們是因為需要不是因為想要而在一起。
愛情打從一開始就應該是從需要開始的吧。
她們總對我說我是所謂的「標準款」-簡單、實搭、永不退流行,長相、聲音、穿著都是,所以每個人都應該經歷過一次。我起初不懂,但我很痴,她們這樣說我也就這樣信。高中的一切對我而言都很新鮮,唯一比較大的麻煩是我們學校女生實在太少了。老爸把我送來這所學校是因為這是一所強迫全體住校的學校,具他的說法是這樣會比較專心,這樣才可以考上好的大學(聽過我之前故事的讀者一定知道,這又是一個由於錯過決定時機所造成的結果,參閱不乖的小孩) 。
「住校」、「女生少」這些條件在升學道路上似乎是個利多,但在生物演化上就根本是成為完全競爭市場的主要原因。另一方面本校還有個奇特的傳統-就是所謂的「認學長學姊」,或者說「認學弟學妹」好像比較踴躍一點,但這種假互相照顧之名行談情說愛之實的活動,也的確在我們學校風行起來,這一點就是我老爸連想都沒想到的部分。
我是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女孩子喔。
打從認識「追求」開始,我就有點適應不良。因為讓對方「對我產生需要」感覺就像是有目的,雖然這件事聽別人說時總頗為精采,同學或學長一開始都是以「寫卡片」和「送宵夜」作為開始,讓女方接受進而產生習慣,他們總樂此不疲的分享戰術也會由於對象的反應而一夜未寐,好像想著對方的笑容就會有種滿足。而我,是在那時候才開始學會說話的,意思是說這一次我要開始和年紀差不多的女生說話,不是像以前只會聽話,我該學學追人了而不是總是扮演被照顧的角色。
看著室友們興高采烈的表情,我好像也有點懂了,原來付出是另一種自溺,那比單純地接受還需要某種自覺或某種不自覺,不管是語言還是肉體。從那時候開始,我總在耳邊聽見她們對我說話。為了合群之後我也參與了「寫卡片」和「送宵夜」的活動,這次的她很安靜,總是低頭然後等我說話,於是這次我對她說,「我想保護妳」、「有空,來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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