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貧窮

by 木然文

我最近的狀況如何？
不錯壓，除了極度的貧窮之外。

貧窮，是我這陣子以來最嚴重的問題。除了財務的拮据之外，
更嚴重的是各方面都呈現了極度貧窮處境。
現在的生活正處於久旱之後的乾涸……

發現這樣的現象，已經好一陣子了。
在往來的通勤工具上，看著一群又一群趕著上班，趕著下班的人們，
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自己也有的表情–木然。
一張張面無表情的臉，並排在眼前，倒映在窗前，
在實體與反射中游移的自己，
下意識地牽動了嘴角，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活人。

然而，隨著日子的反覆，加班的疲憊逐漸地累積與發酵，
面無表情的自己，逐漸地從捷運蔓延到街上，
從街上蔓延到家裡，從家裡蔓延到辦公室……

像是得了慢性的顏面神經失調一樣，
漸漸地開始發現牽動嘴角的吃力。
焦慮的我，開始用手觸摸臉頰，好讓嘴角的笑容可以自然一點；
開使用手按摩臉頰，好讓臉部的肌肉不再僵硬。
只是，人類果然許多的行為是經由學習而來的，
當自己的表情始終停留在木然與疏離的狀態，
漸漸地便失去控制笑容的能力，失去控制哭泣的能力，
最後也失去了用臉表達生活的能力………

忽然想起，過去總不能理解為何街上充斥著淨是冷漠與面無表情的傢伙，
也許，在這個擁擠忙碌的都市中，
一種令人喪失喜怒哀樂的病毒，正悄悄地在人群中流竄著……..